兵馬俑之謎系列報導 項羽、秦皇 誰燒了兵馬俑?
記者周美惠/台北報導

秦始皇的兵馬俑自出土以來,贏得世人無數驚嘆,曾到西安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一遊的觀眾不難發現,一、二號兵馬俑坑都有焚燒過的痕跡,到底是誰如此大膽,放火燒兵馬俑?「兵馬俑特展」策展人、考古學家何傳坤說,一號兵馬俑坑在出土之前,曾全面遭到焚燒;二號兵馬俑坑局部被焚而且有被水浸泡過的痕跡,此外,石鎧甲坑、水禽坑、百戲坑也都遭到人為的盜擾和焚燒。

兵馬俑博物館前館長袁仲一也曾在發表的文章中指出,秦始皇陵園的地面上,原本有大量宮殿建築,如:大型寢殿、便殿、門闕、城四角的角樓等,也全部被大火焚燒,至今遺址上仍堆積著很厚的紅燒土、灰跡等,根據地層堆積情況分析,這些建築應是同時毀於一場大火,時間約在秦末。

有關秦始皇陵及陪葬坑被焚燒一事,大陸考古學界眾說紛紜,有的說,是坑內的沼氣自燃所致;也有人認為是秦代喪禮盛行以自焚方式陪葬的「燎祭」。

另一說則是西楚霸王項羽的軍隊盜掘始皇陵的結果。何傳坤分析,若是沼氣或燎祭,不可能造成像一號坑那般,留下全面被火舌紋身的烙印。

秦始皇陵考古隊隊長段清波也說,並不是所有的陪葬坑都曾遭火焚燒,例如:公元二千年新發現的文官俑坑就未曾被大火燒過,足以證明秦始皇的陪葬坑並未施以「燎祭」。何傳坤認為,最有可能的是人為破壞,縱火者是項羽的軍隊。

根據「史記•高祖本記」中記載,劉邦列舉項羽的罪狀有:「燒秦宮室,掘始皇塚,私收其財物。」

目前無法確定的是,兵馬俑等陪葬坑是否在同一時間遭焚,外界更感興趣的是,秦始皇的地宮是否如劉邦所控訴的,已遭到項羽破壞進而焚燒?何傳坤說,根據大陸的物理探測顯示,地宮的外圍有層石板,此外還有厚厚的封土堆在上方,不像兵馬俑坑距離地面僅五公尺、較容易焚燒,即使項羽真的曾破壞地宮,也不太可能燒了它。

段清波則認為,劉邦當年在戰場上控訴項羽的罪狀有誇大之嫌,從近年來大陸科學界針對地宮所做的探測,他相信地宮並未遭破壞。唯,秦始皇陵已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,目前大多數的考古學家不贊成挖掘地宮,始皇陵是否曾遭大規模盜掘和焚毀?謎底依舊埋藏在幽幽地底。

「兵馬俑特展」即日起在歷史博物館(南海路四十九號)展至七月卅一日,電話:(○二)二三六一○二七○。
【2007-06-06/聯合報/A10版/文化】